城市街邊等待拆遷的破舊墻體,灰頭土臉,再普通不過,可一夜之間這里可能會“飛”來涂鴉。這些作品抽象而荒誕,靜靜地附著在墻體之上,等待拆遷者的到來,天一亮,它們的創(chuàng)作者早已隱匿于城市的喧囂之中……
這便是涂鴉者,他們是深夜的精靈,正應(yīng)了那句詩:“輕輕地我走了,正如我輕輕地來。”在臨沂,玩涂鴉的人并不多,Red、Hugh、Sewin算是其中的佼佼者,他們組成了BSD工作室。如今的BSD,愛上臨沂的老文化,他們穿行于前衛(wèi)和傳統(tǒng)之間,試圖用涂鴉這種潮流方式推廣臨沂老文化。
引爆山東,他們心懷宏愿
“我是誰”、“我從哪里來”、“我要到哪里去”是經(jīng)典的哲學(xué)三命題。同樣,臨沂的涂鴉者們也遇到了類似的三個問題:你們是哪里來的?你們是干什么的?誰派你們來的?
這是很多人對涂鴉的態(tài)度,不理解、不支持,有人甚至有一絲恐懼。
給保利影城制作《蝙蝠俠》和《蜘蛛俠》的涂鴉海報時,BSD涂鴉小組感觸就很深。他們的觀眾分為三種:一種是年輕人,看到他們的涂鴉作品,覺得很酷;一種是中年人,看著他們涂鴉,直言看不懂、不理解;最后一種是小朋友,由于涂鴉的材料氣味重,小朋友聞到后,會捂著鼻子,大喊“有毒”,然后跑掉。
即使這樣,他們還是堅持了下來,并慢慢得到一些認可。Red是他們的“帶頭大哥”,Hugh和Sewin是地地道道的90后,目前還在上大學(xué)。
Red在一家企業(yè)做平面設(shè)計師。讀大學(xué)時,一次偶然的機會讓他接觸到涂鴉,從此對涂鴉充滿了熱愛與向往。大學(xué)畢業(yè)后,他在外地工作了一段時間,在那里,涂鴉的氛圍相當濃厚,他有機會接觸到不少涂鴉玩家。回臨沂后,Red在自己的涂鴉里加上了卡通圖案,裝飾性的成分逐漸占了大部分。同時,他還勸說自己的同伴,在涂鴉里減少攻擊性的詞語。
Hugh是1990年出生的,正在中央美術(shù)學(xué)院讀大一,而1991年出生的Sewin已經(jīng)是廈門大學(xué)的大三學(xué)生,因為Hugh太犟,即使多準備3年,他也要考上中央美術(shù)學(xué)院。
就是這樣的三個人,組成了臨沂涂鴉第一團——BSD工作室,BSD是英文“Bomb Shan Dong”的縮寫,直譯過來是“爆山東”,他們的想法是“用臨沂文化引爆山東”。這么大的口氣,正是涂鴉的態(tài)度:我行我素、不羈、狂妄、無所畏懼……
重提聚首,他們相見恨晚
涂鴉,作為一種舶來文化,理解它的人本身就不多,而在臨沂這個相對保守的城市里,玩涂鴉的人就更少了。從一定程度上講,臨沂的涂鴉,是孤獨者的游戲。當Red、Hugh、Sewin三人認識的時候,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。Sewin這樣感慨道:“原來臨沂還有這么多人玩涂鴉呀?”
2004年,Hugh通過網(wǎng)絡(luò)接觸到涂鴉,但是沒人教,他就開始自己摸索。Hugh記得很清楚,最初,他以網(wǎng)上的圖片為原型,買了涂料,自己在墻上涂鴉,可“理想很豐滿,現(xiàn)實很骨感”,涂料不像畫筆,很難掌握,Hugh每次都弄得滿手涂料。
2007年,Hugh通過當時很有名的涂鴉論壇認識了Red,論壇里上千人,只有他們兩個是臨沂的。
Sewin的情況類似,他2007年關(guān)注涂鴉。2008年,Sewin上高中時,在學(xué)校里成立了一個涂鴉社團,他原以為這么酷的社團肯定受歡迎,可是情況出乎他的預(yù)料,一個報名的同學(xué)也沒有。最后,Sewin硬拽了幾個最要好的同學(xué),才避免成為“光桿司令”。
“當時,大家還接受不了涂鴉,以為打打籃球、玩玩游戲就是潮流了,所以當時學(xué)校里的籃球社團最火。”Sewin說。
2009年,Red、Hugh、Sewin才聚到了一起。雖然Red是80后,但他們沒有代溝,一直合作到現(xiàn)在,共同的愛好讓他們成為知己,尤其是在孤獨的臨沂涂鴉圈。
Sewin說:“沒見到他們以前,都是各玩各的,我當時還以為臨沂玩涂鴉的,只有我一個人呢。”
熱愛涂鴉,他們只為表達情感
Sewing介紹,他們“老大”Red結(jié)婚時,他們在Red家附近100多米的墻上涂鴉了“永結(jié)同心,白頭到老”這幾個字,算是賀禮。在他們眼中,這樣的賀禮更有紀念意義。
Hugh認為,涂鴉是年輕人表達自己態(tài)度的一種方式。在他們眼中,涂鴉更像一個游戲。現(xiàn)在的他們,愛涂鴉,卻不打算利用涂鴉賺錢。Red有工作,Hugh和Sewin雖然還在上學(xué),但Hugh業(yè)余時間給游戲公司畫動作場景,Sewin業(yè)余時間攝影,都有自己的收入。
“我們給保利畫海報,他們只提供材料,因為大家是朋友,我們沒收錢。”Hugh說。
在涂鴉的世界里,涂鴉只代表個人。Hugh說,涂鴉作品通常有兩種結(jié)局:如果另一個涂鴉者認為你的作品不好,他們會將你的作品蓋起來,然后在原位置涂鴉;如果認為你的作品好,其他的涂鴉者會在旁邊畫一幅作品,這是一種較量,里面還有惺惺相惜的意思。
Hugh說:“這就是涂鴉,里面有我們的態(tài)度。我們不受束縛,可以盡情地表達情感。”
愛新潮, 他們更愛老文化
隨著年齡的增長,涂鴉三人組慢慢地成熟起來,他們將目光轉(zhuǎn)移到臨沂的老文化上來,試圖用潮流文化包裝老文化,讓更多的年輕人來關(guān)注臨沂的老文化。
涂鴉三人組成立“BSD”工作室,陳建宇作為品牌顧問加入了他們的行列。陳建宇非常喜歡涂鴉,但水平有限,涂鴉作為他兒時的夢,一直藏在心里。直到2011年,他認識到了Red他們?nèi)齻€人,原來臨沂也有人熱愛涂鴉,陳建宇想通過自己的力量幫助他們。曾經(jīng)做過房地產(chǎn)策劃的他,便開始為這個團隊提供策劃和營銷。
他們之所以關(guān)注臨沂老文化,更多的是因為現(xiàn)在年輕人在正在忽視它。陳建宇告訴記者,他鄰居家的孩子今年13歲,陳建宇問他想不想去羲之故居玩,可這個孩子不知道王羲之是誰,也從來沒去過羲之故居。
“雖然說出來,可能很多人不相信,但這種文化斷層確實存在著。這件事對我觸動很大,我想將臨沂老文化推廣出去。”陳建宇說,“用涂鴉這種潮流方式作為載體,年輕人更容易接受。”
下一步,他們會將臨沂老地名,用時尚的字體包裝出來,然后做成貼紙,印在T恤、手機殼、U盤上,讓臨沂的老文化也時尚一把。
記者 王健
(責任編輯:江志宇)